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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夜溪 顾时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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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6章(第1页)

季常面色冰寒,冷声道:“都市王,你要脸吗?”他没有说‘还给我’这种话,在如今的处境,这种话只能显得自己十分的懦弱,白白给对方戏弄自己的话头。都市王脸上的笑瞬间没了,抬手抓住生魂花,“季常,这里不是阴曹地府,也不在酆都鬼城,在不受管控的蛮荒之地,你也敢这样对我说话?”“本王要是在这里捏死你,酆都大帝来了也不会说什么!”季常明白,他都来到这种地方了都市王还会出现,可见对方是特意等他的。上次被卞城王阻止,这一次都市王是下了杀心,势必要杀了他。只要他死,粟宝历劫的前程会再蒙上一层不确定。“不要脸之徒。”季常冷嗤:“倚得东风势便狂。”都市王眼底一冷,这话形容的是‘嚣张得意的小人’,他不爽到了极点。阎罗王不在,小小的判官都敢踩在他头上了,敢对他不敬!他好歹也是一殿之王!都市王手掌狠狠一捏,将生魂花捏成了齑粉,哈哈笑道:“也是,无能的蝼蚁也就只能逞逞口能了,季常,今天就是你的死期!”季常心沉到了极点,好不容易拿到的生魂花,就这样被都市王毁了。都市王将手中的齑粉拍了拍,忽然眼神阴狠,猛的朝季常飞射而去,一掌拍出!季常早有准备,猛的一挥手,将躲在暗处的十头鬼车拉了出来,挡在面前!噗——十头鬼车:“??”都市王的一掌拍在鬼车身上,鬼车连一声尖叫都没能发出来,就变成了蒸汽一般消散不见,一点痕迹都没留。更可怕的是,鬼车只是帮季常拦了一点攻势,身后的季常如果没有别的防御,依旧会跟鬼车一样被拍成齑粉。眼前的路已经被封死。季常唯一的出路竟是身后的隐谷。隐谷虽然危险,但都市王更危险,都市王是下了死手,定取他性命,隐谷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。这些念头如电石火花,在鬼车被拍成齑粉的刹那,季常当机立断,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,朝隐谷里面冲去!“就这点本事?”都市王有些意外季常竟然‘自杀’,但眼底都是畅快。哈哈哈,以前不是很高傲么?现在也只能狼狈逃到隐谷里!都市王就好像猫戏弄老鼠似的,戏弄季常。“今天,你死定了,我说的。”都市王追了上去!季常在逃进隐谷的刹那,周围的罡风就朝他碾压而来。季常当即吐了一口血,鬼的精血,等于一条‘命’。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,身后都市王猛的拍出一掌!在隐谷里,都市王只是被风刮起衣摆,跟季常形成鲜明对比。然而谁又能想到呢……都市王这一掌拍出,非但没有要了季常的命,反而将碾压在季常身边的罡风拍散,为季常‘杀’出了一条平坦出路。季常立刻沿着这条‘路’,猛冲出去!身后的都市王:“……”妈的。他立刻又追上去。是他失算,为了戏弄季常,刚刚那一掌就用了五成功力,才被隐谷罡风抵消。现在他这一掌,直接用了十成!季常感受到背后的杀机,本来他要从隐谷另一头逃离,现在一咬牙,直接朝隐谷的正中间而去。他要借隐谷的狂暴罡风抵挡都市王的杀招。罡风如一道道利刃,割断季常的衣袍,白发,将他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。季常忽然看到,在隐谷的中心竟然还有一朵生魂花,跟外面那朵漂亮的大红色生魂花不同,这一朵花包裹着,花瓣没有完全张开,颜色是偏淡的紫色。季常一喜,不管是红花紫花,只要是生魂花就是好花!他抬手一把抓起,一丝间隔都没有,直接送进了嘴里……一口吞了。紫色生魂花:???(那天它像做梦一样,正在家里睡懒觉,忽然来了个人一把将它摘下,连反应都没有就吞了……)隐谷彻底狂怒了,如同一个怪兽,世界仿佛要裂开,也就是在这个时候,都市王‘救命’的一掌堪堪赶到。轰——天地大毁灭的末日场景。季常被刮到狂风边缘,甩了出去。一下子就脱离了隐谷。反倒是都市王,正好到了隐谷中间,隐谷把他当成采花贼,远远看去隐谷就好像一个巨兽张开大嘴,要把都市王吞了。“垃圾!”季常丢下一句,头也不回的跑了。都市王:“……”他奶奶的,他祖宗的,他爷爷的!隐谷拦不住都市王,只是他再出来的时候季常已经不见了踪影,唯有他顶着乱发站在原地,颇显狼狈。都市王差点没气死。但不在蛮荒之地,他不敢破坏规则去找季常麻烦。只要季常到了酆都鬼界、到了人间,他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!“该死……!!”这都能让他跑了。都市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,只觉得快气炸了,气得把整个隐谷都轰烂,这才恼火至极的回去了。**季常跌跌撞撞,终于回到了人间。他狠狠喘了一口气,靠在苏家花园的一棵树下,跌坐在地。还好,结果是好的。他吞食了一朵生魂花。季常抬手看了看,他将要飞散的魂魄重新凝实了,肤如凝脂,刚刚罡风划出的伤口也全都愈合。被斩断的头发都重新长了出来,唯有一头墨发变成了白发。“什么品种的生魂花,竟这么厉害。”季常看着自己手掌,暗暗吃惊。衣袍还是破破烂了,没人给烧纸衣,也不在地府当值,季常只能用自己魂力重新把衣袍和白发恢复原样。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动作,就听到一个小小的声音:“师父父……”季常抬头。粟宝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,站在花园外面,眼眶通红的凝视着他。他还没来得及收拾……被粟宝发现了。“咳……”季常咳了一声,掩饰道:“师父刚刚跟别人打了一架,把对方打跑了。”“就是衣服烂了而已,没事……”季常还没说完,粟宝就陡然冲了过来,扑进他怀里。“师父父骗人。”粟宝哽咽道:“师父父明明就是受伤了。”